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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三宝之一佛教诞生人物主线绍介佛

自由与良序·了解三宝·佛教诞生

天佑

一切宗教都离不开三大要素:教主、教法、教团;譬如我国道教之“三宝”:道、经、师。而在佛教中,称佛、法、僧为三宝:佛是佛宝,他的教言是法宝(包括佛的言传身教、成文经典、生活规范、团队组织及管理法等),依据法宝切实实践的团队是僧宝。具体来讲,佛是人成的——是人间的导师;不同于一般宗教之带有“超人”属性的“神使”。法为趋向解脱的实践经验教法;是佛对当时流行各宗教说的总继承——经过充分扬弃,并予创造性地架构,终成“一时之选”。僧是佛陀成功经验的“复制”者、实践者、传播者;他们依循先贤——佛陀探索出来的道路,精进行持,以实现与导师一般无二(清净、涅槃)的宗教成就。

树有根、水有源,先来介绍本师释迦牟尼佛。西元前六、五世纪间,在某个月圆之日,悉达多诞生于(今尼泊尔)兰毗尼园。(古印度人没有使用文字记录信史的习惯,故许多日期尚未能够确定;包括佛诞日。一说为周昭王二十四年,即西元前一〇二七年;这是我国特有的臆断。南方诸国于上个世纪认定,说为西元前六二三年,成为目前佛历计算的依据。我国还有另一种说法:前五六五年。此外,几大代表性事件的纪念日,均有不同意见。)太子姓乔达摩,为释迦族人;父亲净饭王,是当时北印度拘萨罗国的侯属——迦毗罗卫邦的统领。母亲摩耶夫人,产子七日后离世。太子由摩耶夫人的妹妹——姨母波奢波提乔尚弥抚养成人。

当时的印度并不统一,部落国家林立:有君主大国,也有共和小邦。大国吞并小邦,在那个时代成为一种潮流。悉达多就是其中一个小城邦的王储。受大国侵并的压力,家人对他期许很大;给予优裕的生活和优质的教育(师从婆罗门跋陀罗尼),希望他快快成长、顺利接班、为国图强。有一个桥段:据说太子诞生后,父王请相士来算命;仙人阿私陀居然预言太子将来极有可能会出家修行。王室自然不愿,便倾尽全族之力悉心呵护麟儿;让他生活在“楚门的世界”里,一心将其培养成雄主。“人算不如天算。”太子自幼生活在王宫,不可能没听闻到一些国政信息;压力在所难免。是否影响到后天性格的养成?有两条线索可以参考。

他在田间看到动物相食,直接联想到世间的不幸;又在城外看到生老病死的生命现象与超凡脱俗的清净沙门,引发出家之念。有人说:菩萨自出生之日起就直奔成佛(解脱)而去;我觉得有点牵强。命、运二字:投生在谁家是命——因为那无法改变;但后天长成却是运——一切大有可为。一个人的性情养成过程固然有先天原生家庭的因素,后天心理因素也是必须考虑的要件。性格决定选择。太子的心理负担很重:他深知在军事上抵御大国的可能性很低,唯有在思想上争取优势才有希望“阻挡”历史发展之进程。事后证明: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佛陀虽然取得了伟大的宗教成就,但家国还是破灭了。(此为后话。)

悉达多太子体格强壮、教育良好;据说他是文武全才(《神通游戏》)。十六岁时与天臂城主的女儿——表妹耶输陀罗成婚。(据巴利语资料《大事》载:耶输陀罗的父亲是同为释迦族的摩诃那摩;可能是净饭王的兄弟或者堂兄弟。净饭王的妃子——摩耶夫人同样也是上任天臂城主的女儿;可能天臂城与迦毗罗卫城一直保持着联姻关系。释迦族败落后,耶输陀罗与悉达多的姨母兼养母——摩诃波阇波提等一众女眷全都依附佛教僧团出家,后证阿罗汉果。)这些就是目前所知道的太子在出家前的情况。关于这段时光——在家生活的情形可以在《汉译南传大藏经增支部三集三十八经》(汉传《增一阿含大品柔软经》)中找到记录。

佛陀曾回忆起自己少年时在王族生活的奢华场景:“我是无苦,极为无苦,究竟无苦者。诸比丘!我父之住处设有浴池。诸比丘!唯为我于一处植青莲、一处植红莲、一处植白莲。诸比丘!我决不用迦尸所产外之栴檀香。诸比丘!我之被服是迦尸产、衬衣是迦尸产、内衣是迦尸产、上衣是迦尸产。诸比丘!为避免触尘草或露,寒热昼夜皆有为我而持的白伞盖。诸比丘!我有三殿:一是适于冬季、一是适于夏季、一是适于春季。诸比丘!我于夏四月间处在夏时殿中以倡伎乐所承事,不须从殿下降。诸比丘!譬如其余众人之家仆、被佣者、寄食者是予以糠食、盐粥。诸比丘!正如是,于我父之家仆、被佣者、寄食者予以米、肉之饭。”

优渥的生活并不能令太子满意,其内心深处充满了困惑和理想(在小国被纷纷吞并的历史潮流中,念及救国之道与生命课题)。他在《汉译南传大藏经中部圣求经》(相当于北传《中阿含经罗摩经》)、《汉译南传大藏经中部摩诃萨遮经》中说道:“我被生、老、病、死、忧伤、苦恼所束缚;但为什么还要追求具有同等无常性质的事物、受缚于本质如虚之物?我应如何去认识它们的利害关系,从而追求未曾证得的,无上圆满的安乐涅槃?家庭生活使人受到束缚和限制,是一挣扎不休的火坑;相反,出家人的生活如天空—样广阔。因而作为一个在家人,想要究竟圆满、清净无染地修习梵行是非常困难的。(学愚译《觉悟之路》)”

直到二十九岁时,他们才有了第一个儿子——罗睺罗。作了父亲,太子并不欣喜,反而感到压力巨大;不禁喊道:“束缚产生了,枷锁产生了。”小王子“罗睺罗”因之得名。(生死无尽,再加上家族传承,环环相扣,确实像一条“锁链”。)就在当年的某夜,悉达多悄悄离开王宫,遁至阿姆那河畔;出家成为一名沙门,开始追寻人生理想——解脱烦恼的道路。(悉达多离家修道,耶输陀罗便独立将孩子抚养长大。)修行者悉达多在出家后广泛接触沙门,认真学习各宗教说与修行方法。他曾追随两位当时著名的宗教导师——数论学者阿罗逻迦蓝和禅修大师郁陀罗摩子。(释尊成道后欲先去教化这两位“仙人”,可惜他们均已离世。)

数论派,是古代印度“六派哲学”中最初成立的;其思想可以追溯到“吠陀”和“奥义书”。如高杨、荆三隆著《印度哲学与佛学》说:“数论派,又称僧佉派,是古代印度最早出现的学派之一,也是早期六派哲学中在理论上最完备的学派。数论派有着长期发展的历史,在它发展中曾对耆那教、佛教有过很大影响,并与瑜伽派结成了姊妹关系。此外还对跋达罗衍那所创立的吠檀多派有很大影响。同时,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受到各派哲学的影响,它的学说在前期和后期有很大差别。早期的数论派,在强大的唯物主义思潮的影响下,基本上属于唯物主义的学派;晚期在婆罗门教神学的影响下,变成了附属于婆罗门教的二元论。”

数论派的思想体系可以总述为“二元廿五谛”;具体包括“二元论”、“三德说”、“解脱观”、“因中有果论”等。他们认为:事物(现象世间)是由某些“根本因”转变而来的。世界作为成果,必有其最初因——“自性”(物的本体);除了这一“根本因”外,还有一并列的、独立的精神本体——“神我”(类似婆罗门教所说的“阿特曼”)。“神我”、“自性”皆为“胜义”、“常”、“常有之作者”、“最高梵”;除此以外之“被作者”,皆为“无常”之“俗谛”。当“神我”“动念”,便与“自性”结合,并使之(“触发”)演化。(早期教义:“神我”由“三德”之一的“暗”所生,具有“唯物一元论”的特点。后受神教影响才有了“二元论”学说。)

“自性”原是一种处于“未显状态”的“原初物”;由三种成份构成,即“三德”:迷暗与重覆(痴钝)、忧愁与持动、喜乐与轻光(自在黑《金七十论》)。“三德”相互依存、支配、牵制。当势力均衡,“自性”便保持“原初状态”;若平衡被打破,“自性”即开始转变(“心性本净”)。“三德”的状态决定事物的形态或特征。“自性”演化过程:首先由“自性”生出“觉(知性)”;从“觉”生出“我慢(自我意识)”;从“我慢”生出“十一根”并“五唯”;五唯生出“五大”。此外,世间轮回分为三道:天、人、畜。通过体证“二元廿五谛”,得到“非我、非我所”的“绝对认识”;使“神我”不再参与“自性”,便是轮回的止息——解脱。

沙门悉达多刻苦学习,不仅通达了教法,更是掌握了禅定技巧。同时,他尝试各种修验方式——尤其苦行实践,一切都达到完美的地步。实践证明:传统教法虽有其可取之处,通过行持也能得到成果,但无法实现真实、彻底之解脱——寂静涅槃。于是,沙门悉达多怀着更大的“求知热忱”,离开他们。在随后的几年中,同追随太子的五位出家人一起,在摩羯陀国者那尼附近的河边、森林、荒野中,按照沙门传统行仪做极端苦行。(悉达多在出家之前学习代表了正统文化的“吠陀”——偏重于对社会良序的维护;出家之后实践代表了非正统文化的“奥义书思想”——“吠陀”的注释与沙门行法——偏重对个人身心自由的追求。)

佛陀有着超人的毅力,其苦行强度达到极点。如《南传大藏经中部萨遮迦大经》载:“予生是念:‘然,予绝一切食。’……渐次摄少食,予之身体极为瘦弱。……如是予之脊柱凹凸犹如纺锤之连锁。……如是予之肋骨腐蚀破碎,犹如朽屋之梢腐蚀破碎。……如是可见予之眼光深陷于眼窠,犹如深井底于深洼之水光。……如是予之头皮皱缩凋萎,犹如切未熟之苦瓠,因受风热而皱缩凋萎。……‘触至腹皮’即可‘摩到脊柱’,‘触到脊柱’即可‘摩到腹皮’,……予之腹皮按着脊柱。……‘予排粪或排尿’于其处头向前倒。……以掌摩擦肢体,……身毛腐蚀,其毛根皆由身而脱落也。如是予清净、皎洁之皮肤因彼少食而损坏也。”

同时,他也经历着具有强烈刺激感的修行体验。如《萨遮迦大经》之记载:“予住于止息禅。……彼予遮断口及鼻之出入息时,有绝大之风声由耳而出;恰如打铁工吹犕之风有甚大之声。……有绝大之风骚扰予头;犹如强力之人,以利剑之先端破碎予头。……于头有绝大之头痛;犹如强力者以硬革纽打于头之头巾。……有绝大之风切开腹部;犹如精巧之屠牛者,或其弟子以锐利之屠刀切开腹部。……于身有绝大之热;犹如人之强力者,从力弱者执各一面之腕,于炭窝焦烧之。如此,予遮断口、鼻及耳之出入息,于身有绝大之热。”虽然对于“苦受不着于心”,然而却达到了濒死之地步:“诸天见予而作是念:‘沙门瞿昙已死矣!’”

坚持了六年,菩萨悉达多忽然醒悟到:苦行只是折磨身体,与解脱无关;这样做无益于智慧开发,无法导致涅槃。(问题在心不在身:涅槃在于“觉悟”与“清净”而非“业尽”——这是路线问题。)如《萨遮迦大经》说:“实其生木湿润,且其浸于水中;如彼人虽得疲劳困惫亦不可能(得起火、现光)也。……如是任何之沙门或婆罗门,若不离身欲;且又于彼等之欲,欲贪、欲爱、欲昏睡、欲渴望、欲焰热,于内不善舍之,不善令灭之;若彼等沙门、婆罗门受激苦痛烈之受者,彼等不得知、见、无上等正觉。若彼等沙门婆罗门虽不受激苦痛烈之受,彼等亦不能到达知、见、无上等正觉。”于是,菩萨放弃苦行,另寻解脱之道。

猛然想起:“予父释迦王行耕事时,予坐于畦畔之阎浮树荫下,离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之记忆。彼时予作是念:‘此应是到菩提之道耶?’彼予随念智生:‘此乃至菩提之道也。’如是予思惟之:‘予除欲及不善法,有恐怖其他之乐否?’彼予其次思惟之:‘予除欲及不善法,无恐怖其他之乐也。’”于是菩萨调整身心,适当“摄粗食乳靡”。追随他的五位同修还以为他放弃了理想和志愿(《萨遮迦大经》:“沙门瞿昙放逸而舍弃精勤,趣于奢侈”),一并弃他而去。乔达摩独自来到王舍城外尼连禅河畔,伽耶的一棵毕钵罗树下精进禅修。经七日夜持续精进和努力冥想,对生命现象、轮回解脱等课题系统思考。

终于,在五月的月圆日(南方说),三十五岁的乔达摩悉达多在菩提伽耶菩提树下证达“三明”——发现了“业报轮回”与“苦”的真相(“无明”),觉悟“缘起”、“无我”真理;远离两边,行在理性之正(中)道;放下执着,达到究竟永久的解脱;证阿罗汉果,实现了人生目标。后被世人尊称为“佛陀”,意为“觉者”。佛陀用《快乐偈》(《法句经》第一五三、一五四偈)表达了解脱的喜悦;这也是首度对涅槃“宣告”。“前前无始多生轮回,不断探求业报主体,未曾发现灵魂之我,转世不止确实苦谛”。“已经见到投胎之因,不再受生其后之有;缠缚已经破坏殆尽,如同屋顶不复有盖;心既涅槃得证无为,渴爱灭尽成就圆满。”

在之后的数周内,佛陀一直在休整和思考法义;与法共住,沉浸在宁静的安逸中。一开始,佛陀并无传法意愿;他思维道:“甚深不易法,无须宣于众,贪嗔束缚人,实难了此法。贪婪愚昧者,不见此正法,此法逆世法,深奥妙难识。”(可能与“傲慢婆罗门”不受法义有关。《南传大藏经律藏大品阿阇波罗榕树下因缘》。)学愚《觉悟之路》:“我所悟之法实是博大精深、寂然高尚、超越逻辑;不易领悟、理解;唯圣人知。众生贪著物欲,实难理会此与缘起相关之法。有为法之灭——涅槃:情欲的断绝、贪爱的消灭、无著寂灭等都是甚深难解之法。我若对众生教说此法,他们将无法理解;这对我来说将是一件疲倦、劳累之事。”

天神(或为潜意识中的自我对话)知晓佛的心意,便来劝请转法:“犹如长满蓝莲、白莲和红莲的池塘,有些莲花生在水中,长在水中,淹没在水中,但在水下茁壮生长;有些莲花生在水中,长在水中,浮在水面上;有些莲花生在水中,长在水中,伸出水面,而不被水染污。(《觉悟之路》)”佛陀观察到:还是有人能够懂得并且证达真理;于是答应转法:“开启不死门,听闻与信者;意念疲倦故,不授善妙法。”此间,有两位商人供养佛,成为佛教最初的两名在家弟子。之后,佛陀启程前往鹿野苑,寻找曾经一起苦行的五位同修。在路途中,遇到一名外道;寒暄过后,那人将信将疑地离去。(这几件事或有所指,有待开发解读。)

佛陀稍作调整,来到波罗奈鹿野苑,找到了原先跟他一起修行的同侪——憍陈如等五比丘。他将自己的成功经验完整宣说(形成组织与纲领);五比丘成为佛陀的首批出家弟子。佛陀第一次正式、全面、完整、系统地讲述了解脱烦恼的觉悟之道。最初的教法应该比较纯粹,代表了佛教的精髓。如今能查到的资料是“中道”、“八正道”、“四谛”和“五蕴”为“无我”、“无常”、“苦”。其中,“中道”是原则、“缘起”是原理、“无我”是核心;“四谛”是纲领、“八正道”是行法、“五蕴说”是课题方向与观法技巧。有《转梵轮经》和《无我经》等描述了当时的教法和情况(《佛教首经》)。世上有了六位阿罗汉,佛陀建立了佛教与僧团。

自此,直至八十岁去世,佛陀在恒河中上游一带孜矻传道。佛教的传播范围不断扩大,影响力也与日俱增。在随后的日子里,不断有杰出弟子前来归依;如耶舍和诸友(五十四人)、三位拜火迦叶和教团(千人)、舍利弗和摩诃目犍连团队(二百五十人)等(《南传大藏经律藏大品大犍度》)。由于得到来自刹帝利集团与自由工商阶级的赞助,僧团健康成长。摩揭陀国频婆娑罗王成为在家弟子,供养“竹林精舍”;佛陀在此常住。拘萨罗国舍卫城富商须达多(长者给孤独)至精舍拜谒佛陀,请大僧团至北方宏化。数年后,佛陀往拘萨罗国,在“祗树给孤独园”常住、说法;拘萨罗国波斯匿王亦成为外护弟子。此为佛教的上升期。

三十六岁时,佛陀带领大僧团回到祖国迦毗罗卫,对国人讲解灭苦之道。于是,又有难陀、阿难陀、阿那律陀、跋提、婆娑、提婆达多等族亲,并首陀罗族理发师——优波离归附出家。还有佛陀七岁的儿子——小罗睺罗也依止尊者舍利弗,成为僧团的首位沙弥。数年后,净饭王病危;佛陀赶往迦毗罗卫,为父王讲解法义。据经典记载:净饭王由此证果,并在喜悦中去世。阿那律兄长——摩诃那律继承王位。其后,佛陀应姨妈兼养母——波奢波提乔尚弥(大爱道)等妇女和侍者阿难的一再请求,允许女性在佛教僧团出家;并宣说了尼众团队的特别戒条——“八敬法”(尊重不同基础与所需,制定相应之规范)。佛教有了二部僧团。

僧团茁壮成长,人数越来越多,但是素质却开始显得良莠不齐。在佛陀悟道后的第十一年中,尊者舍利弗预见到僧团中的个人可能会有作奸犯科的行为出现;为使佛教在后世长存,尊者提出申请,希望佛陀能够制定戒律,以规范僧团纪律。佛陀认为可行,但并未立即着手制戒。佛陀说:要等到必要的时候才会逐步“立法”。不久以后,就有一个人因为严重犯错被逐出僧团。佛陀因此说出戒法条文;这是佛教史上制戒的开端。在翌年夏季的雨安居时,当地不幸发生大饥荒;僧团只得以马草、饲料为食。两年后,罗睺罗年满二十岁,得受具足戒。次年,佛陀再次回到故乡;耶输陀罗的父亲逝世。此时,耶输陀罗已经出家并彻证解脱。

在佛晚年时,僧团经历了一次严峻考验。佛陀的堂兄——提婆达多,由于权力欲望极度膨胀,又因为出生良好,企图退步向婆罗门教倾斜。他提出别有用心的苦行标准,蛊惑少数年轻比丘,成功分裂僧团(《增一阿含经放牛品》:“尔时,众多比丘闻提婆达兜有此语;五百余比丘至提婆达兜所,及五百比丘受太子供养”)并图谋暗害佛陀(“尔时,提婆达兜到耆阇崛山,手擎大石长三十肘,广十五肘而掷世尊”)。最终,阴谋挫败的提婆达多在众叛亲离后死去。(“提婆达兜适下足在地,尔时地中有大火风起生,绕提婆达兜身。尔时,提婆达兜为火所烧,便发悔心于如来所。正欲称‘南无佛’,然不究竟;只得称‘南无’,便入地狱。”)

摩羯陀国的阿阇世王曾一度受其蛊惑,弑父毁佛,篡权夺位;后改邪归正,诚恳忏悔,并归依了三宝,成为佛陀弟子。(《增一阿含马血天子问八政品》:“王白佛言:‘我今以此譬喻于中受解,今日世尊重演其义。自今已后信受其义,唯愿世尊受为弟子!自归于佛、法、比丘僧’。”)又据《增一阿含放牛品》之记载:提婆达多死后,阿难询问其身后事。佛陀非常明确地受记道:他将来会成“南无辟支佛”。(“佛告阿难:‘今此提婆达兜身坏命终,入阿鼻地狱中。’……‘提婆达兜从地狱终,生善处天上;经历六十劫中不堕三恶趣,往来天、人。最后受身,当剃除须发,着三法衣,以信坚固,出家学道;成辟支佛,名曰南无。’”)

佛陀传道共计四十五年,始终坚持精进不懈地教化世人。前半段为上升期(没有具体成文戒法的前十一年),后半段则为维持与调整阶段(人数倍增)。此时,佛陀的法教、僧团已发展得十分成熟。佛陀的大弟子们,各因其法行的某些特长闻名于僧团与居士中。法将舍利弗以智慧善巧著名;尊者摩诃目犍连以神变自在著名;尊者摩诃迦叶以严格遵守极端简约之修行生活——头陀行而著名;尊者优波离以善持律仪著名;尊者阿难陀以善巧多闻著名;尊者阿尼律陀以自在眼界著名;尊者迦旃延以解释分别法义著名;尊者罗睺罗以暗自努力著名;尊者二十亿耳以修道精进著名;尊者富楼那以善于说法著名;尊者须菩提以善解空义著名。

在佛陀人生的最后数年中,由于年事趋高,经常背痛;又由于体力下降,健康状况每下愈况,游方活动也逐渐减少。佛子罗睺罗尊者、比丘尼僧团的创建者之一——大爱道比丘尼、佛的前妻耶输陀罗等,皆在完证解脱后相继入灭。在佛灭前一年,僧团中最为优秀的长老——舍利弗表达了对佛的无上信心:“于过去、未来及现在,于任何之沙门、或婆罗门亦无有如世尊之伟大,及更高深之正觉(智慧)”;并且称赞佛所建立的解脱之道:由四念住发展七觉悟次第道路的伟大。(“彼世尊由于舍弃能使智慧证悟羸弱之五盖,令心善住于四念处,如实修习七菩提分而成就无上之等正觉。《南传大藏经长部大般涅槃经》”)佛陀表示接受。

不久之后,尊者舍利弗入灭。(尊者摩诃目犍连被仇恨佛教的众外道们杖击重伤,亦般涅槃。)阿难此时只得初果,忍不住哀伤悲泣(“阿难见已,即堕泪”)。佛陀便指导他:别离是人间常事;而一切圣者的“(五分)法身”——戒、定、慧、解脱、解脱知见,必将永远流传下去;因此不必悲伤。(《增一阿含经四意断品》:“舍利弗比丘不用戒身、定身、慧身、解脱身、解脱所见身而取灭度。……莫怀愁忧。不常之物,欲使恒在者,此事不然。夫生有死。……一切行无常,生者当有死,不生不复灭,此灭最第一。”)并于当时预言阿难,将于佛后迅速证得四果,究竟解脱。(《长部大般涅槃经》:“阿难!汝当善为精勤,可速得漏尽。”)

是年,拘萨罗国琉璃王子兵变,波斯匿王薨。后出兵迦毗罗卫,佛静坐退兵三次。琉璃王第四次发动战争,迦毗罗卫灭。黄雀在后,阿阇世王发兵吞并拘萨罗及迦毗罗卫。佛陀已经八十岁了;他重病缠身,不断以意志力和止定力克服病痛。他对一直在身边照顾且操心异常的阿难陀说:“阿难!当自作洲,自作归依,勿归依他人;以法为洲,法为归依而住,勿归依他人。(《南传大藏经长部大般涅槃经》)”在随后的数月中,佛陀与大僧团汇合;并且宣布:自己将在不久后入灭。同时,再次重申戒律、禅定、智慧(“三学”)是解脱之法,希望僧团成员在此后以佛所制定的正戒、正法为依止处。在这段时间内,佛陀多次总结法要。

又是一个五月的月圆之日(南方说),佛陀接受了库西那拉城居士们的敬意。在黄昏时,抱病接待来访者苏跋陀,并且开示道:“于任何法、律中,无八支圣道者,其处则无(第一)之沙门果、无(第二)之沙门果、无(第三)之沙门果、亦无(第四)之沙门果。须跋!……外道沙门之言论皆是空幻。然,须跋!若诸比丘住此正道者,此世间则不空缺阿罗汉。(《南传大藏经长部大般涅槃经》)”苏跋陀惑解,加入僧团,成为佛陀最后弟子。初夜时分,佛向僧团作了最后的释疑和告别;在场僧众再无一人更有疑惑。(“在此比丘僧伽中确实无有一比丘对佛、法、僧伽有所疑惑。……最后之比丘亦到达预流果、不退转法、决定现证等觉。”)

中夜时分,佛陀告诫众弟子道:“比丘们!我告诉你们,不要辜负,观察一切法都是无常变化的。大家应该各勤精进,以彻证解脱道果。”(《南传大藏经长部大般涅槃经》:“诸比丘!今,我告汝等:诸行皆是坏灭之法,应自精进不放逸。”)这是佛陀最后教导。然后依次出入四禅定;在返回第四禅时,结束了轮回的生命。据记载,佛陀入灭时,当地还发生了地震,并伴有雷鸣。阿难因尚未解脱,不免惊惧道:“其时甚恐怖,身毛皆竖立;具一切慈悲,此等正觉者,入于涅槃时。”“净灭诸贪欲,心安救济者。得证般涅槃,牟尼寂灭时。决定心不动,善忍诸痛苦。犹如灯火灭,心解脱亦然。”这是尊者阿那律陀在当时留下的偈句。

此后,佛陀的遗体被原地供奉七天;待长老尊者摩诃迦叶赶到后进行了火化。舍利被分作八份,还有殖瓶与残灰,分别被各国族带回供养。在佛陀逝世后的第一个雨季里,以长老尊者摩诃迦叶为首的五百解脱比丘结集了佛陀在世时的各种教导。由尊者优波离诵出律,由尊者阿难陀诵出经教与原始的阿毗达摩——是为佛教的三藏。这里要提一下,尊者阿难一如佛所预言的那样,在结集前夜究竟觉悟。总结佛陀的一生,从涅槃到入灭所教导的圣比丘凡有据可查者达数千人之多。“俱迦难陀紫金莲,清早开花几芳鲜;鸯耆罗娑(即佛)光普照,犹如红日照空间。(《清净道论说神变品》)”这是那个时代的圣弟子们赞颂佛陀的古诗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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