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师利菩萨问维摩诘长者，菩萨是如何通达佛道的？维摩诘长者讲：“若菩萨行于非道，是为通达佛道。”
普通修行大乘道的人总是认为有个正道的菩萨道要去行，要离开邪道，邪道就是非道，要行于正道上而不要行于非道上，要行于正确的道路上而不是行于错误的道路上。他们认为有一条正确的道路，有一条特殊的菩萨道路，区别于凡夫的道路，区别于小乘的道路，区别于中乘的道路，其实不是这样的。这个地方维摩诘长者很明确的回答，菩萨就是行在非道上，就是行在普通人看来的那种红尘和轮回当中、普通人认为的邪见当中，就是在这里行，才是为通达佛道。
文殊师利菩萨又问，菩萨怎么行于非道的啊？
维摩长者回答说：“若菩萨行五无间，而无恼恚；至于地狱，无诸罪垢；至于畜生，无有无明骄慢等过；至于饿鬼，而具足功德；行色无色界道，不以为胜；示行贪欲，离诸染著；示行瞋恚，于诸众生；无有恚碍；示行愚痴，而以智慧，调伏其心。”
菩萨说的这些都是众生认为罪恶的事情。五无间就是五种无间罪，杀父、杀母、杀罗汉、破和合僧、出佛身血，在讲小乘法的时候，都是要入无间地狱的，所以叫五无间罪。菩萨可以杀父、杀母、杀罗汉，破和合僧、出佛身血而没有恼恚，恼恚就是嗔心，不生嗔心，这就是和凡夫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也和小乘、中乘不一样的地方。凡夫干坏事都会因为发怒而干坏事，留业种子。菩萨不会因为发怒而干这个事，是随缘做这些事情，所以不会落因果，不会落凡夫认为的因果，他没有嗔恚心。
“示行悭贪。而舍内外所有。不惜身命。示行毁禁。而安住净戒。乃至小罪。犹怀大惧。示行瞋恚。而常慈忍。示行懈怠。而勤修功德。示行乱意。而常念定。示行愚痴。而通达世间出世间慧。示行谄伪。而善方便。随诸经义。示行骄慢。而于众生。犹如桥梁。示行诸烦恼。而心常清净。示入于魔。而顺佛智慧。不随他教。示入声闻。而为众生。说未闻法。示入辟支佛。而成就大悲。教化众生。”
什么叫示行悭贪，而舍内外所有？看上去非常小气，抠门，非常吝啬，但实际上他里面已经舍掉了所有东西，连身命都不会在乎的，但是他会显示很吝啬、贪婪。
示行毁禁，而安住净戒。会显示犯戒，菩萨犯戒了，但他的内心安住净戒。
乃至小罪，犹怀大惧。哪怕是最小的起心动念、分别执着，菩萨心里都察觉得清清楚楚。
示行瞋恚，而常慈忍。在外面显示嗔恚，嗔心很重，经常发怒，但他里面是仁慈的。
示行懈怠，而勤修功德。外表看上去很懈怠，但他里面是勤修功德的事情。
示行乱意，而常念定。外面看这个人整天的胡思乱想，但他里边是而常念定，里面完全是清净的、安定的。
示行愚痴，而通达世间出世间慧。外面是很愚痴的，但里面是通达世出世间一切智慧的。
示行谄伪，而善方便。外面好像很谄媚、很虚伪，但他非常懂得善巧方便，能够了解一切经的意思。
示行骄慢，而于众生，犹如桥梁。外面很傲慢，但是对于众生来说，他用这种傲慢度化众生，桥梁是渡人过河的意思。
示行诸烦恼，而心常清净。他也会显出烦恼，这疼那疼，今天缺钱，明天儿子掉井里了等等，但他心里是完全清净。
示入于魔，而顺佛智慧，不随他教。他也会学其他的教，学这教、那教，也去皈依，也去礼拜，甚至学各种各样的九十六种外道，让学就学，但是学归学，心里没有随顺那些邪见。
示入声闻，而为众生，说未闻法；示入辟支佛，而成就大悲，教化众生。他会显示进入声闻乘了，变成小乘弟子修阿罗汉道，但是会给周围这些小乘的根器人讲他们没有听过的大乘法。他也会显示进入辟支佛道，好像在修辟支佛，修十二支缘起法，但他能够真正成就的是大悲众生，是教化众生的这种大乘法。
这里边讲的都是菩萨外在的随缘和里面的光明智慧，这就是菩萨的“以智不入生死，以悲不舍众生”，就会有种种的善巧方便、随缘的妙用显现出来，这就是佛道。这里讲得很清楚，这就是菩萨的通达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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