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魔小说《西游记》里,道教的神仙与佛教的诸佛菩萨在天庭共同治理三界,神佛共同相处,一派和谐的场面。孙悟空的师父菩提老祖更是兼具了神佛的特征,“菩提”两个字,是佛教“大智慧”的意思,而须菩提是释迦牟尼佛在古印度传佛法时的十大弟子之一。菩提祖师传授孙悟空的法术如七十二般变化、筋斗云等都是道教法术,他身穿道袍、手持拂尘也是道人的装束。
小说毕竟带有艺术加工的成分,在传统的佛教与道教文化里,二者互相吸收和影响,与儒家共同构成了传统文化的精髓。道教是典型的多神信仰的宗教,尊奉的有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真武大帝等,佛教也信奉诸佛菩萨,如释迦牟尼佛、地藏王菩萨等。那么道教与佛教有没有共同供奉的神佛呢?
说起这个话题,很多人第一时间会想到观世音菩萨,不管是在佛教的寺院或者道教的宫观里,都有专门供奉观音菩萨的大殿,不过道教有着不同的称谓。观世音菩萨又叫观自在菩萨,民间也称之为观音菩萨,在民间有着相当广泛的信仰基础,有“家家弥勒佛、户户观世音”的说法,由此可见她的影响力之高。观世音菩萨在佛教是慈悲和智慧的象征,以观世音菩萨为主导的大慈大悲精神,被认为是大乘佛教的根本。观音菩萨的形象同样是手持净瓶,盛满甘露,瓶中插了柳枝,象征着观音以大悲甘露遍洒人间。
道教供奉的神仙名为慈航道人,她与佛教观世音菩萨唯一形象不同的地方在于,观世音佛像的胸口位置有个卍字的心印,而慈航道人神像则没有。慈航道人,又称“碧落洞天帝主”、“圆通自在天尊”、“慈航普度天尊”等。《历代神仙通鉴》卷记载:“普陀落伽岩潮音洞中有一女真,相传商王时修道于此,已得神通三昧,发愿欲普度世间男女。尝以丹药及甘露水济人,南海人称之曰慈航大士,道场在普陀山”。在道经《太上碧落洞天慈航灵感度世宝忏》里“心印菩提,玄释本皆无异;真空妙有,佛仙实亦同源”,从而揭示了慈航道人和观音菩萨其实都是救苦救难的同一位神佛。
接下来说的这位护法神佛,道教名为华光大帝,佛教则称之为华光天王佛。华光大帝在道教又称水草马明王、灵官马元帅、马天君等。民间“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的就是这位神仙。华光大帝在道教的神职较多,是道教雷部正神、火部元帅和护法四帅之一。
马王爷的神仙形象最显著的特点是额头生有第三只眼,另外他还有三头六臂,手持火铃火索、金枪金砖、斗诀仗剑等神兵利器。华光大帝部领十二员副将,还有火鸦万群,十分威武。《三宝大监西洋记》中描绘马元帅的形象为“一称元帅二华光、眉生三眼照天堂。头戴攒顶帽,五金砖在神儿藏。”据《三教搜神大全》记载,华光大帝原来是灵山大雷音寺殿上一盏莲花油灯的灯芯,因千万年聆听佛法,领悟大神通。因为其性格火爆,烧死了独龙鬼王,违犯佛家慈悲为怀的教义,于是被佛祖贬入凡间,投胎到马家。佛教称他为华光如来、华光佛、华光天王佛等。
此外还有一些神佛由于形象较为相似,但是却不是同一神明,常常会被人误解。最为典型的是道教的斗姆元君与佛教摩利支天。斗姆元君是众星之母,乃元始天尊之先天阴气所化。她的造像是三眼八臂、梳华精,和摩利支天在密宗里的八臂天女造型很相像。而摩利支天菩萨乃是隐身和消灾的保护神。藏文里摩利支天菩萨也被称作“光明天母”。
另外一些道教神仙被附会为佛教菩萨,有些带有贬低的成分。像道教尊神玉皇大帝,他掌管三界十方、四生六道的一切阴阳祸福,决握帝祚,统驭万神,在道教的神仙体系中,玉皇大帝的地位仅次于三清天尊。而帝释天是佛教最重要的护法神之一,天龙八部之一的天众之首领,居须弥山顶善见城,他的宫殿叫做“普光明殿”。玉皇大帝是道的化身,他超脱三界,永脱轮回,而帝释天尚在佛教的六道轮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