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镇演播:昕頔)
菩萨山上棋盘石
那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块,就立在路对面的山坡上。不像汉白玉那样细腻,可以凿下鬼斧神工的作品,所以没人会特别注意它。它就一直立在那里,饱受风霜,独自静静地度过。就是这样一块无名平凡的石头,留下了一个经久不衰的传说。
在众仙中,有山神和土地神。那么,看这二位神仙下棋的人想必一定是神仙了,实则不然。在菩萨山的传说中,有一个很普通的人,他并不怎样走时运,没有什么太大的与众不同之处。但他有个爱好,下棋。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棋迷,爱与人侃棋,爱看人下棋,爱与人下棋。棋迷有条规矩,“观棋不语真君子”。所以他宁可要“马后炮”,也不会在谁要输棋,或要赢棋时说上那至关重要的一句。日子总要过的,他也要为衣食住行而奔波,闲暇时还是老规矩——下棋。
已是大年三十,过年的鞭炮一大早就噼里啪啦地响,伴着洋洋洒洒的雪花。到处透着一股年味。家里没柴了,于是,刚刚从棋盘周围的“战场”逃开的他又挨了一通似是而非的数落:“瞧你那脸,都快成棋子了,也不想想家里,都快过年了,柴又没了,就知道为你的棋操心……”“好了,好了,我这就去,要‘小卒’过河了!当‘车’使……”他打断了那不知听过多少回的话,背上梯架子,拿上镰刀,就离开了家,直奔村外而去。远远就听到棋子落下的声音,啪啪!声音清脆,利落。是谁呢?谁会在村外下棋?难道是我听错了不成?不会,是有人下棋。想着,他就寻这声音而去,来到山坡上的棋桌旁。
有两位老者,在石头上盘膝而坐,一个须发皆白,一个鹤发童颜。他看了奇怪,村里的老人从来不会没事跑到村外去下棋,何况村里的人他都认识,那这两人是谁呢?但是他只顾看棋,不管别的,所以没有去打搅兴致正浓的二老。石头高了点,看不到,就索性支了梯架子,站在上面,然后就够到石头上了。正好,一盘棋让他看了个清楚。
棋迷并不知道这两位老者是谁,其实,这两个人就是山神和土地。都说土地下不过山神,可棋面上却是土地占上风,山神的棋好像是退步了。棋迷作为一个局外人,自然看得清楚,他知道山神有意让土地占点便宜,可观棋不可语。他既然不说话,就不会被聚精会神的两个白发老人看到了。他自然就忘记了打柴。“神间一日,人间三年”,身处仙境中,已是身不由己,所以他并不觉得时间过去得很快。
可凡间则不然。丈夫一走可急坏了妻儿,一家人与亲戚、街坊一齐寻找,就连人影都找不到。不远处的山本来没名,只有一面石壁直上直下。一天妻子来到这山崖上,举目远望,苍茫的一片,低头寻觅,一片凄凉。心想丈夫已死,我又何存?痛不欲生之时,想跳下山崖随他而去。然而脑海又出现了未成年的孩子,转念不能去死。夕阳无限美好,她却无心去看,傍着最后一抹余晖的隐去,她跌跌撞撞走下山崖……
这里,就是多年以后的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望夫台”。依旧是那面直上直下的石壁,竖立于夕阳的照耀下。妻子经常来此,两眼望穿,总不见丈夫回来。三年过去了,早已双目失明,渐渐地,也就不再期望了,不再想奇迹会出现了。她以为,丈夫死了。只是偶尔听到谁又论起了“出车”“跳马”,一双失明的眼睛就湿润了,眼眶里就又落下几滴伤心的泪水。而在棋迷这一边,一天也快过去了。土地的棋越走越高兴,渐渐忘乎所以,一车直逼山神老将。“马踩着车了。”棋迷也听到了自己嘴里的声音,“唉!我真该死。”他想着,他这一声一喊出,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在他的记忆中,村里的老人要是听了,一定饶不了他,那毕竟不同于妻子的数落……想着,就脸红起来了,又有点害怕。
这一声虽不能惊天地、泣鬼神,但却惊动了这两位神仙。随着这一声的喊出,原来神仙只看棋盘、看对手的脸一同扭过来,然后,二位仙人同时消失了。而那要踩车的马也自然落了下来。紧跟着,棋迷一下子从仙境跌落尘埃,重重摔下来。这是必然的,他自然是要从仙界回到人间的。三年,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梯架子也跟随他的跌落成为两半。他自然觉得奇怪,感觉到消失的两个白发老人一定不是凡人,就凭那一张永远落在石头上的残局,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但看看自己,马上又糊涂了。
再看天色将晚,只剩下夕阳的余晖,还有这片洁白的雪地,不由使人想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才想起要去砍些柴来。可梯架子早就不能用了,拿着反帮不上忙,成了累赘。又是一个大年夜,他却仍旧以为是三年前。这时,家人早就以为他发生了意外。开门一看,以为见到鬼了,唯有双目失明的夫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去,伸出手摸索,又是两行泪水,带着满满的辛酸苦楚。后来,由于这个故事和传说,那块石头就被称为“棋盘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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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每周五08:20--08:30
重播:每周五18:20--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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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昕頔
文字图片来源:“昌平民间故事丛书”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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